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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院士遇到活佛 究竟发生了什么?

2016-03-25 朱清时 腾讯佛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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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院士遇到活佛 究竟发生了什么?


文:朱清时 刘正成

藏传佛教总给人神秘感,似乎与科学不可兼容。但聆听朱清时院士在西藏的经历,却给人无限启发。作为先后担任中国科技大学、南方科技大学校长的资深科学家,朱清时在与活佛们的深入交谈中,深受震撼。他与好友、著名书法家刘正成联手,奉献了以下这场精彩对话。

刘正成:听说朱校长去了一趟西藏,与活佛们就认知科学问题作了有趣的探讨?

朱清时:是的,我刚到西藏去访问了八天。在去的时候,我看了一本旅游手册,前言写的是:一个人一生最值得访问的地方就是西藏。

我去了之后,觉得此言不虚,确实如此。去的第一个感觉就是,到西藏可以净化心灵。一下飞机,你可以看到,天特别蓝,云彩很白很白的。久而久之,你便发现西藏的文化和内地不一样。

令我特别感动的是,西藏人特别尊重动、植物。举两个例子:一、我们的车队,在好些地方就被一些牛给挡住了,牛就大大方的躺在马路中间,不让车。显然这些牛是有经验,在西藏牛是受尊重的,车不会去撞它们。当然,我们的车都一个个慢下来,小心翼翼地绕过去,没有司机下来说把这个牛赶走

二、我发现在西藏的好多地方,庄稼地都是用栅栏把它围起来,而牲畜像牛、羊、猪、鸡都是自由自在地到处跑的。他们不圈养,他们觉得动物和人一样都是自由的,人们没有权力去限制它。如果你不希望它们接触庄稼,把庄稼围起来就是了。

刘正成:这实际上就是提倡佛家的“众生平等”。

朱清时:还有更有意思的事,在拉萨郊区,马路两边植的树,每一棵树都用一堆石头垒起一个栏圈。开始,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,司机就告诉我们,这是怕放养的牛、羊、猪、狗去啃它。

刘正成:这是不是最有效的环境保护啊?

朱清时:是。这次我们在西藏旅行,看到好多千年古树,都是很大很大的。有一棵桑树长了一千六百年。还有一棵榆树,也是长了一千多年。在西藏人的思想中,一棵树长到几百年,就是神树啦!他们不会有人去砍它的,连它的叶子都不会。所以,他们这种出自内心的自发行动,既保护了动物,又保护了植物,让我们这些内地“发达”地区的人真有点无地自容了。

朱清时(资料图)

还有,在西藏的这八天,藏民小孩那种纯朴的眼神也令我难忘。我们在林芝的时候,雅鲁藏布江两条河交界的地方,那里有座山,是藏民认为的神山。有很多人就绕着那个山走,走一圈要两天半。我们遇到一个年青女孩是觉母,后来通过藏族老乡跟她聊天,知道她34岁。她就从那边绕山走过来,拿一根棍子,走得很快,我们几个就上去要跟她照相。

她看见我们后,显出那种很羞涩、不好意思的样子,但是又不愿意让我们为难的那种表情,那种非常诚恳的表情,我想,任何人看了一眼都不会忘记。

后来,我们的藏族向导就跟她聊天,她说,就光今年,她已经绕山转了100圈了。她的生活很简单,她活在世上,就是为她的信仰,就是要绕着这个神山转,等同于念经。

我们问她,你晚上睡在什么地方呢?她说,在山下路边,找个地方一躺就睡觉了。在有村落的地方,人们就送她一些食品和饮水。

这件事,使我们触动的是:第一,他们的生活这么简单、纯朴,没有我们这么复杂却比我们快乐。

第二,他们舍弃很多尘世间的事情,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,这种执着,是我们现在内地的人早就已经忘记了的生活方式。我并不主张大家都去这样生活,因为人类社会的进步还要靠孜孜不倦地追求事业成功的人们来推动。我只是感受到我们许多精神上的痛苦是不必要的,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造成的

刘正成:听说您这次见了三位活佛!

朱清时:这次,我到西藏主要是为了亲自接触解藏传佛教。承蒙主人的精心安排,见到了扎什伦布寺阿庆活佛、西藏佛协的达隆活佛和札唐活佛。还同两位活佛进行了半天的讨论,还与西藏大学藏学研究所搞藏传佛教研究的拉巴教授谈过两个晚上。

刘正成:据我所知,佛教里面,藏传佛教遗留的经典最多,而且对佛学的研究特别执着,一研究就几十年。所以有一种说法称西藏佛学达到的高度,超过了内地的佛学。

朱清时:佛教创立于印度,但是最原始、最正宗的佛经,在印度已经失传了。在大约公元前7世纪左右,松赞干布和他的继任者赤松赞布曾经请来大批的印度高僧,组织他们把佛教经典翻译成藏文,现在,翻译的藏文经典,已经是佛经最原始、最珍贵的资料之一了。

当时的翻译方法是,翻译的人一边听讲经一边翻译,或者把一部经听完了,真正理解了,然后再翻译。这样翻译得很准确。不像现在所谓的翻译家,只不过是懂这个语言,但是对学问并不是真正理解,所以,翻译出很多笑话来。

刘正成:鸠摩罗什和玄奘也在初唐时期从事翻译,西藏与内地两者之间有没有比较中的异同?

朱清时:实际上汉人翻译得更早一点。但藏传佛教翻译的经典最全、最准确。藏传佛教讲究身心如一,而汉传佛教比较讲究修心,修身并不严格。

藏传佛教是既修身也修心。藏传佛教要修行到达一定水平是需要真心实意地花很长时间。汉传佛教与儒学和道家思想融合起来,演变成了哲学味很浓的东西,尤其到后来,禅宗的一派讲究顿悟,你悟了,便成佛了。

刘正成:慧能法师他接受了这个大乘佛教的思想。同时这个禅宗呢,又影响了中国的儒学。中唐以来的禅宗造就了宋代的理学以及明代的心学,成了一个充满佛学思想的新儒学。

朱清时:我们就举慧能这个例子。他一个字不识,光靠听别人念经,就记住了佛教的经典。后来顿悟之后,老师见他悟得很好,就把衣钵传给他了。所以他并没有花很长的时间,下很多功夫,便成了禅宗的六祖。他肯定天资非常聪明。

这件事情,我在西藏佛教协会的会客室里,和两个活佛也谈到这点。两个活佛讲了很多,讲到藏传与汉传佛教之间的差别,藏传佛教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,每一步修行都不能缺少,要读五部经典,学完大约需要十年的时间,之后才能够修像无上瑜伽这种东西,无上瑜伽是一种真实的生理上有明显效果的功夫。它讲究师承。

达隆活佛(资料图)

密宗之所以叫密宗,就在于他的很多要点是靠师傅给徒弟口授心传,是不写入经典里去的,如何修炼并无文字记载,仅靠口授心传。

汉传佛教往往就不讲究这些身心修炼,讲究“悟”,只要把经典悟清楚,就像慧能一样,只要一悟到“世上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,他便成佛了。而藏传佛教没有这么简单。

刘正成:进入佛的境界最廉价的入场券就是禅宗。

朱清时:藏传佛教怎么修炼呢?这次我和佛教协会的两位活佛交谈的时候,扎唐活佛就教我,他们的修行有三个步骤:

第一,先把一切东西排除,喝水、上厕所之类先统统干完,让自己静下来。之后,姿势要正确,比如手如何放,如何盘腿。

然后再是修心。开始是集中注意力,他们叫做入静。藏传佛教中有许多种方法来教你入静,你修得水平高了之后,很快就可以入静了。

入静之后,身体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,好像一切都空了。那位活佛就告诉我,入静之后,你就慢慢地去想象,慢慢地感到手及整个身体全部都融化了、消失了,周围的房子、空间一切都消失了,慢慢地感到自己就是虚空了。

然后再慢慢地观想。在想象中去构筑一个建筑物,想象里面坐了一个菩萨,自己崇拜的本尊菩萨,这一切想好之后,你再慢慢想象自己就变成那尊菩萨。他说,入静修行就是想象这些东西。如果修完这些过程,就算完成了一次修行。这便是他们日常做的功课。

据说在进行这个观想时,当达到相应的层次时,“举身快乐,乐彻骨髓。譬如热得凉地,寒得温室。世间之乐,无以为喻也。”

刘正成:主要是一种心理过程。

朱清时:对。但是这些心理过程可以引起心理的显著变化。

哈佛大学和在印度的藏传佛教的高僧合作研究的,就是一种修行方法,叫做“拙火”。“拙火”是一种瑜伽的修行方法。

我跟活佛座谈时就问他们,他们说这是印度瑜伽六种方法之一。达隆活佛是西藏佛教协会四个活佛里面唯一没有还俗的,他就曾修炼这个方法,“拙火”法修到后面你就会发现整个身体发热。

我非常执着地去追问那位活佛,究竟他亲身体验了什么东西,他做了什么?他非常大方地告诉我,他每次修行都在大山的山洞里头,冰天雪地,他就穿一件单衣,坐在山洞里头练“拙火”,一点不感觉到冷。而且,在修行期间是不可能生火做饭的,所以包括肉在内,什么都生吃。

刘正成:修炼一次“拙火”多长时间?

朱清时:一次就在山洞里面修炼几个月。心理过程是怎样的呢?开始是想象四肢慢慢地融化了,鼻孔像吸气机一样吸进去一口气,呼气时须感到有两股热气往里冲,每一呼气就冲一下,这样就越来越热,后来就觉得身体内就像一个管子一样,上面是个“唵嘛呢叭咪哞”的“哞”字,下面是个“唵”字,两个就逐渐靠拢结合到一起,这个时候,就觉得整个身体非常的热。

修行(资料图)

我又追问,是否可以用现代仪器观测到这种效应,他说这毫无问题,不光是仪器,肉眼也都能观测。

他告诉我芒南有一个庙子,那个庙的传统是,每年一次在最冷的时候,全庙的僧人,坐在雪地里头,练这个拙火。他们坐的那个地方,你可以看见雪水化了流走。还有人故意把毛毯在冰水里浸湿后披在僧人的身上,过一个钟头以后,便可以看见毛毯冒烟,水分在蒸发,一会儿就烘干了。就这么厉害!

这件事情在哈佛的科学家写的书里面也有记载。他们告诉我,如果我要亲自去观察的话,他们会为我提供帮助。

佛教的这种修炼其实是两千多年来人类做的一种实验:心理的活动产生了生理上的巨大变化。

最后我问了活佛一段话,我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科学界后作,他回答说合作很困难,因为修炼的人和科学界没有共同的语言,藏传佛教的很多东西都是师傅传授的,密宗就是上师传下来,告诉你想什么东西。刚才说的那个只是个大概,还不是很细致的,只是给我简单勾划了一下,还有很多秘诀。

刘正成:听说还有一整套的咒语!

朱清时:对,我就说,那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们呢?我们可以虔诚地拜你为师,我们来试着做,研究他的原理是什么。他说不行,要告诉你的话,你就必须皈依佛教。而且并不是口说,你皈依几年,然后写了文章,就忘了。不是的。那是要一辈子做佛教徒,你才能修炼进去。

而且这个师承关系在密宗中间非常重要,就是由师父对弟子直接传授,非常重要。一旦为师,则终身为师。

所以他说,这种合作看来是不可能的。他又说,如果你想了解我们是怎么做的,不是几个月,也不是几年,而是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知道。好多东西,光说没有用,要亲身修炼

每一步走到下一步之前,必须把前一步达到了才行,不能光靠老师的语言,老师会告诉你怎么去做这个。但产生什么感觉,达到没达到靠你的悟性,靠你去实践。所以这个吧,是不能逾越的,不可能没有前头的几步就走后面的一步。

我问他们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这两种教派的根本区别在哪里?

他们举了个例子,比如什么叫“空”?有的汉传佛教大师按六祖的说法,就是“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的境界,就是说一到空相的时候,心里头就什么事都不想,完全虚空。

而藏传佛教则认为不可能完全虚空,佛家修炼的根本目的是超度众生,一定要有善,心里头要有善念和快乐产生,不能完全虚空,要有慈悲心出来才行。

所以,藏传佛教的“空”,是“空”和“乐”相结合,二者不可分。藏传佛教的“空”和“乐”和“善”是不可分的。

所以藏传佛教修到后来,在修炼过程中充满了快乐,充满了慈悲。达到这种境界的时候,也就修到一定的层次了。达隆活佛是藏北德功寺的十一世活佛。他说,一个人如果修炼到这种程度,一入定,就充满了快乐、充满了慈悲心,便不太可能还俗了,因为他不太可能再去做其它的事情了。

他的这段话,与哈佛那本书里的记载就一致了。因为哈佛研究人员也问过他们,你们入定以后,是不是就像吸毒的人吸了毒一样。高僧就说,还真差不多。毒是一种物质的东西在作用大脑皮层,而入定以后,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这些图像,这种图像在某种意义上和吸毒是相似的。

当体会到这种快乐以后,再也离不开了。就再也不会喜欢尘世间的这些东西了,但这不是借助任何外来的东西,是靠修行达到的。

两千五百年前,人类同时诞生了三大文明。这三大文明正好代表了科学的三个领域,第一大文明是希腊文明,它研究人体之外的客观世界,就是自然科学;第二大文明是中国的老、庄、孔、孟,它研究人群组成的社会,就是人文社会科学,讲人要如何修身、养性,怎么与社会相处;第三就是印度文明,如释迦牟尼,他专门观察自己的内心,并且研究如何控制它。藏语把佛教就翻译成“内观学”。

当初我们把佛教当作迷信是因为我们还不认识它,现在我们才知道心智科学有多么重要,原来佛教已经研究两千年了,只是它没有用科学的术语而已。

如果我们不把求神拜佛当作获取个人好处的“捷径”的话,那么藏传佛教的许多修炼方法实际上就是心智科学的实验,而且取得了很多的成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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